公元2020年某月某日,因不期而至的地震,那位在汶川大地震中聲名大振的范跑跑老師被埋在了廢墟之中。因為事發突然,雖然范跑跑這次仍然跑得很快,還是沒能躲過倒塌的圍墻,被壓在一個狹小的樓梯里,只露出一只腦袋在樓板的夾縫中。
十多個小時后,一隊軍人奔赴災區救災。其中有一個小伙子,在廢墟中發現了范跑跑。
范:“救命啊!救救我!救救我!……”
軍人:“您好!我來救您來了。您是誰啊?”
范:“我是范美忠!”
軍人:“哦,你就是范老師嗎?”
范:“是啊!”
軍人:“范老師,很高興見到您啊!我是您的學生!當年我一直很崇拜您!自從汶川大地震我畢業后,后來進了軍校,就再也沒見到您了。這么多年來,一直很想念您啊,可部隊請假難,一直沒機會來見您。今天在這兒見到您了,真高興啊。您最近身體還好嗎?……”
范:“身體還好,就是腿被壓住了,可能骨折了,怪難受的。你趕快救我吧。”
軍人:“您是說現在讓我救您?”
范:“是啊!您沒看到我被大梁壓著嗎?”
軍人:“可現在救您很危險啊。
我記得您當年說過,您逃跑是自己瞬間的本能行為,但同時也反映了您對自我與他人生命孰為重的權衡,您并不認為作為一名老師,有為救學生而犧牲自己生命的義務。“我是一個追求自由和公正的人,卻不是先人后己勇于犧牲自我的人!在這生死抉擇的瞬間,只有為我女兒我才能考慮犧牲自我,其他人,哪怕是我的母親,在這種情況下我也不會管的。因為成年人我抱不動,間不容發之際逃出一個是一個,如果過于危險,我跟你們一起死亡沒有意義;如果沒有危險,我不管你們你們也沒有危險,何況你們是十七,十八歲的人了!”
其實我也很認同您的觀念:“現在太危險了,可能會有余震。我并不認為作為一名軍人,就有為救災民而犧牲自己生命的義務。在這生死抉擇的關頭,只有為我家人我才能考慮犧牲自我,其他人,哪怕是我的老師,在這種情況下我也不會管的。”
再說,老師您也是成年人了。因為成年人我抱不動,在這余震將到未到的危險之際少死一個是一個,如果過于危險,我跟您一起死亡沒有意義;如果沒有危險,我不管您 您自己也會爬出來,照樣沒有危險,何況您已經不是七、八歲的人了!”
范:“虧你還是個軍人,你怎么能對你的老師見死不救?”
軍人:“我想說,老師您并不能真正理解我,您用自我的道德觀念來要求我,您希望別人做得更好,殊不知,在現在這種情況下,您可能會跟我一樣。
您沒有在制度上和技術上去考慮,如果所有的房子都嚴格質量按標準修建,我們會死那么多人嗎?如果國家和學校平時在地震逃生方面教育、指導老師,地震了他們自然會跑,根本無需我來救。
您可以罵我,可以和我爭論,但您更多的應該是在制度與技術上去反思,如果再來一次地震,您的房子是否安全,您能否順利逃脫。”
范:“你這樣說不覺得是罪過嗎?”
軍人:“既然我不救您沒有錯,那說出來又有何錯呢?是的,軍人有責任和義務求助災民,但法律并沒有規定在地震時,軍人一定要不惜自己的生命來救人,我不救您,沒有違反國家法律。只是挑戰了大多數人傳統的教育和道德觀念。他們認為軍人應該身先士卒,在災難面前,教師是弱者,軍人應挺身而出。
但事實是,在余震發生的那一剎那,軍人也是弱者,我沒有這個能力營救所有的災民。如果每個軍人都像黃繼光那樣,舍身救災民,那就沒有英雄了。我欽佩黃繼光這樣的英雄,但我做不到這一點,我更愛我的生命。
我沒有故意做錯什么。我承認我怕死,軍人也是普通的人,也是血肉之軀不是機器。我把個人生命看得比別人重要。現在我也被嚇壞了,我怕余震后房屋會垮掉,我本能的反應就是不救您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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范:“那你現在不覺得內疚嗎?”
軍人:“我沒有故意做錯什么,為什么要內疚呢。地震發生了,死了那么多人,我也很傷心,但地震不是我造成的,我無須內疚。而且現在我在抗災第一線,并沒有躲在家里,而您也還沒有死。再說,剛才我說的這些話都是您當年教我的,您忘了嗎?”
范跑跑氣得一口氣提不上來,暈了過去……